瞿宁担心地望着门口。
她忘不了靳时听到伊柏自杀时的表情,她清楚地听到他灵魂碎裂的声音,一片一片,沾着潮润的鲜血。
她等着靳时做些什幺,崩溃,哭泣,或者歇斯底里,什幺都好,只要有情绪就代表可以熬过去。
但靳时没有。
他挂了电话后第一反应是订了长沙到济南最近的可以订的飞机票,然后平静地起床,穿衣,洗漱,然后站在阳台上,一直站到了天明。
期间瞿宁去拉他,他淡淡的:“你先睡吧。”
等到七点半,靳时给公司打电话,交接业务,然后拿了车钥匙去还车,九点多,他回来了,很淡然地开始收拾个人物品,从那时起,他就待在房里没出来。
瞿宁提醒他吃午饭,他只接过一碗养胃粥。
半开的门缝里,她看见电脑桌已经空了,行李箱摆在了床边,大概已经收拾了一半。
瞿宁心一下子沉到底。
她被影响得无心做任何事情,直到下午三点钟,她敲敲靳时的房门:“我可以进来吗,我很担心你。”
大约过了几秒,又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靳时说:“进来吧。”
瞿宁推门进去。
房间完全空下来,属于靳时的只有一个行李箱一个行李包,还有一个双肩包,以及包上的手机,还有一本《红与黑》。
靳靠坐在衣柜旁边的墙壁上,说是靠坐并不准确,青年腰弯了下去,是一个抱紧自己的姿势。
他擡起头来,眼眶微红,但没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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