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体温,抽了血,化验完又要打吊针,输液室灯光苍白,氛围凄凉又安静。
子襟靠在许宁肩上,闭着眼睛睡得很不安稳。许大人也是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缓了,大气不敢喘一下。
不过小姑娘没有察觉,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脑袋上,那里很疼、很重,身子却很轻,轻得承受不住。她便睁开眼睛,盯着输液管瞧.那些液体一点点流进血管,痛苦却没有丝毫缓和。
如此忍耐了许久,子襟终于受不了了,坐直身子,气若游丝地问道:“我能趴你腿上吗?”
她原是想躺下,但怎样都觉得大庭广众之下不大礼貌。
许宁应该是有些诧异的,他恍惚说了声好,规规矩矩并拢了膝盖。
小姑娘便趴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身前。
大腿的触感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柔软,那里硬邦邦的,多少有些磕,但好歹能把脑袋放下来了。她很困,疼痛消磨着她的意志,却又一次次把她拉向清醒的边缘,以致连昏睡过去都做不到。
时间漫长,怀里的人儿又软又烫。
许大人无聊极了,手机快没电了,他便拿起提纲来看。12页,小姑娘才背了一半。他几乎能想象出这家伙明天的哀嚎了。但好在她现在很乖,很安静,软绵绵趴着,仿佛多余的动作对她来说都是种刺激。
听着纸页翻动的声音,子襟也想到了自己可怜的复习进度,她又慌又伤心,扯了扯他的裤子,悄声道:“你能念给我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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