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王婶找我,说是隔壁村有个搞建筑的,一年有几千块的收入,体力好,愿意照顾你。”
“妈,你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我才几岁啊?”
“18啦,不读书也要想想以后的路怎幺走啊。我要是哪天没了你怎幺办?谁照管你。”
蒋福衣很少有这幺强硬的时刻,她站起身来,手里还是那半截没有织好的毛衣,看得出来大概已经成型了。
藕粉色的毛线交织在一起,以一种扭曲的状态呈现着。
蒋福衣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原本就小的嘴抿成一条线,有些严肃的模样,也没再说话。
“就见个面啦,不喜欢再说嘛。”
蒋福衣有些艰难的点点头,起身进了房间。
蒋福衣把裤脚卷起来,看着两条腿,有种崎岖的难看,她总是在想要是可以永远停驻在七岁那年就好了,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蒋福衣一直觉得自己这样是报应来的。
发烧那天,她杀死了一只麻雀。颤颤巍巍的小麻雀。
这是蒋福衣一辈子的梦魇,永生难忘的苦痛。
她只是想要把它抱起来,摊在掌心,蒋福衣带着小孩子对某些事物的新奇,初衷是友好的,只是变数不友好。
它让蒋福衣颤抖着手,将一个小生命摔在地上,那双还没来得及睁开的眼睛闭了起来。
蒋福衣藏在老房子的后面哭了一个下午,颤抖着手把小麻雀埋了起来。
回家之后就开始发高烧。
她翻了个身,又看见了那张毕业照,蒋福衣在里面是一个极其黯淡的存在,挤在人群末端,和所有人都拉开一道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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