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不知道,闻相与国师不和。
早些年尚有国师咒闻相短命、闻相派人夜半打折国师腿的传闻,如今此二人共同出行,颇让人心惊胆战,生怕搞出新的血案。
这可出了洛阳城了,甭管天子诏令如何,说话最管用的人是闻阙。若闻阙真要动国师,那些个护送队伍的羽林卫未必能拦住他。毕竟跟在闻阙身边的,都是擅长刺杀潜行的死士。
常年做老好人的太常卿,对这一路上的状况忧心忡忡。他知道闻阙并非冲动之人,但国师的存在已成大熹恶化的脓肿。除掉国师,天子的身体或许能好很多,大熹的政局也可以缓和不少。
瞧瞧前段时间太子和三皇子闹得多难看,还不是因为担忧帝位更替。
太常卿丝毫不怀疑,为了国运,闻阙敢手刃国师。
所以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笑呵呵地缓和气氛,在这二人之间斡旋。
求求了,千万别打起来!
太常卿的苦心,似乎并没派上用场。
出发的第一天,闻阙总呆在车里,偶尔出来也冷着脸,目光跟刀子似的嗖嗖刮人。国师呢,倒是不爱乘车,骑着一匹毛色漂亮的狮子骢,跟在左相的车舆旁边坚持不懈地骚扰。
“闻相不出来透透气?外面这雪景甚是美好,还可以欣赏沿途的红梅。”
“闻相不闷得慌?贫道采了结冰的倒挂金钟,实在好看……”
“有什幺宝贝让闻相如此留恋箱笼?”
“……”
任凭程无荣如何叨逼叨,闻阙都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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