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的密道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

姜晏揪着程无荣的衣裳，整个人变得异常安静。程无荣则是一路呼哧带喘，偶尔踩中陷阱便发出奇怪的叫声，咿咿哇哇的，特别聒噪。

“吓人，太吓人了！”他挨着墙蹭过一段道路，“险些掉进刀子窟，变成一串肉……贫道也是很怕疼的！”

平心而论，抱着个人在黑黢黢的石道里逃生，行动的确很艰难。但若要姜晏下地跟着跑，十有八九会拖后腿。这时姜晏也没法怀疑追兵的危险性了，忍了又忍，发问：“你今儿个怎幺显得挺有良心……”

话没说完，程无荣嘘了一声，示意她住嘴。

姜晏扭过头来。此刻他们躲在拐角处，左前方隐隐透着些光亮，能看见那里缓缓移动的黑影。

是……人？

姜晏努力睁大眼睛。

她仔细辨认，总算瞧清楚，那里有一处石室，里面堆放着许多木箱。穿戴着甲胄的士兵来来回回地巡逻，像一群游动的幽魂。

再看，就能发现，那些不知装着什幺东西的木箱，不仅堆积在室内，也安置在石道壁脚，一路向内延伸而去。

空气中漂浮着什幺味道。

姜晏嗅了嗅，有点辛辣，又有点臭，让人联想到过年时的爆竹。

程无荣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壁前行，避开左前方的石道。又走了一小段路，前面再次遇到相似的地形布局，相似的石室和巡逻兵。

姜晏明显感觉到他身躯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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