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鹤生叫春桃喊了两个工人,来把两个院子之间的墙敲掉改了月洞门。晚上文卿回来看见后,心里五味杂陈,心虚地没说什幺。
虽说两个院子并作一个,但她们基本一块睡,睡哪一处也都是随机应变的。白天,她上铺子,鹤生则上知府那里,晚上才得空一块儿温存温存。过了两天,秦秀娥那丫头也被她抓着过来一起给她认了错。往后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平坦,只是舒宜因为不想看见鹤生,大都不来喝茶,文卿虽然不懂她们为何如此相互膈应,但此后每次喊上舒宜来坐,都要附加一句:“道长她不在。”
转眼上元过去,院子里的桃树已新发嫩芽,鹤生所说的“下一次”,也随之没有底线地往后推迟。
她总有各种理由,要不就是拿她的话柄,说她不是不愿意看?要不就是吻得她意乱情迷,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就这样蒙混过关,甚至昨晚好不容易脱了,灯却灭了。文卿本不是计较这些的人,但她越是如此,反而让她没来由地发气。
终于在这天早上,累积旬日的怨念迫使她发火了。
“你跟梁舒宜今天是不是要去看望你们铺子熬制胭脂的老师傅?”鹤生站在木椸前穿戴衣服,文卿从架子床内探出头来看她,“是啊,怎幺了?”
“我记得你说老师傅住在半山腰,偏僻得很,你去的时候记得多在手臂小腿擦些药,我上回上山就被蜈蚣咬了,江南的虫子实在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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