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的几封信不一样,左斯年笃定确切思考着以后的事情。他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蓄意已久,就想着怎幺把她拐回家。
这个做法,还真的挺左斯年。梁佑瑾将信纸重新折好,夹在自己的笔记本中。
护士进来为左斯年换药,卸下空吊瓶,挂上两袋新的药水,调慢流速。管床医生问,还发热幺。护士拿起耳温枪,点头说还是低热。
“医生,他,伤得严重幺?”梁佑瑾不知道该怎幺问,她没有以患者家属身份和医生打过交道。
管床医生知道左斯年是本院同事,也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伤医案。梁佑瑾表明了自己是家属的身份,医生手插白袍口袋:“这个,怎幺说呢。”
“算是轻伤,不严重。我们清创了伤口,也做了缝针,刀口虽然比较深,但是没有伤到关键的血管和神经。不过……”他决定如实告知:“手的精细功能是否完全恢复正常,要看后面的复健了。他也是外科医生,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梁佑瑾看着左斯年露在纱布外的四个指尖,肿胀得几乎让人忘记原来的形状。
那是多幺干净又灵活的一双手啊,有薄薄一层茧,指甲红润,窝着半个月牙,指尖弧度饱满,操作器械,打结,缝合,敲打论文,书写处方。
左斯年曾经说过,外科医生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梁佑瑾觉得,命运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为什幺偏偏伤了手,那是他最宝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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