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接过身份证，随手插进卡片槽，前方车水马龙，周六傍晚正是出行高峰期。

导航不断发出路况提示，提醒变道。

下午时，季延在酒店睡了一觉，此时精神气足，与神色萎靡的叶周周对比明显。

“上高速后至少有九个小时的路程。”

前方堵塞，汽车鸣笛声吵个不停，季延说：

“看情况今晚会推迟一小时上高速，你先休息，人不能绷得太紧。”

两天一夜没有合眼，太阳穴时时抽痛，叶周周把头靠着车窗，合上眼睛。

良久，她又把眼睛睁开，怔怔看着窗外倒退而过的街景。

季延问：“睡不着？”

叶周周：“嗯。”

季延点开一首舒缓助眠的纯音乐，锁了车窗，调低空调温度，气氛又陷入安静。

半个小时后，季延关闭音乐。

绵匀的呼吸声轻不可闻，一点点，羽毛似的，雪粒似的，在车内沉寂又浮起。

呼吸声落进耳里，季延侧过脸看向副驾驶，那张脸蛋上挂着浓浓黑眼圈，即使睡着，也抿紧了嘴角，

上高速之后，季延踩足油门，飞驰的车辆徘徊在超速边缘。

两个小时之后又，他开进一处服务区，在停车场最边缘的角落里停稳。

“叶律师？”

上司关怀的口吻。

“叶周周？”

语气低沉了点，没有回应，副驾驶座的女人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睡姿。

季延解开安全带，起身去细看旁边熟睡的女人，车窗镀单向膜，不担心泄露隐私。

“周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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