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蔡般般能听得到周夷则的话,但她的四肢仿佛是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的,浑身的力气聚集在了胸口处,没办法做出回应。
动不了也醒不来,索性蔡般般的气一泄,很快陷入沉睡之中。
郎中离开两刻以后又端着药回来,他没有贸然敲门,站在檐下偷腔喊里头的人:“周将军,药煎好了。”
“好。”周夷则给蔡般般穿好衣裳,盖上被褥后才去开门。
在檐下郎中便把手中的那碗药交给了周夷则,之后并未离去,而是袖着双手,面有难色地看着周夷则说道:“听那位小奴哥说,蔡三娘前几日因周将军又动怒了。”
“是。”周夷则端药的手腕僵硬了一下。
郎中的眼睛管地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次蔡三娘生壮热,定和动怒一事脱不了干系,蔡三娘前先的病症也是因动意而起,动怒伤肝伤肾也伤胃啊,周将军日后尽量别让蔡三娘动意了,怒火伤身,这不是小事也非是玩笑,若在调摄身子的时日里,蔡三娘再动一次怒,后果不堪设想。”
再动一次怒,轻则再生一次壮热,重则吐血呕吐,郎中语罢负手离去,离去时嘴里啧啧不住:“这是动了泼天的火才致热来又不肯退,唉。”
这道声音不大不小,即使耳边有风雪的呼呼声相扰,周夷则不认真听也听了个碧波清爽,他垂眸看着药水里自己模糊不清的倒影,兜头吹着寒风回忆蔡般般动怒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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