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深夜,太极殿内是一片安静,牧彷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太极殿。
本来该是重重防卫的殿外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魏凊独自坐在殿内,桌面上摆了一碟子糕点、一壶刚煮好的茶,还有一盘残局,这盘残局,是牧彷离京前,甥舅两人下到一半的残局,不……如今应当说是父子俩。
牧彷离京时,魏凊的心思全在麓县那个被他强占的民女,和流落在外的骨血身上,全然没注意到牧彷早已经旁逸斜出的心思。
牧彷在麓县假死,死讯传回了顺天,魏凊当时当真的是心神大恸,甚至因此卧床了一阵,国事全部交由内阁处置。
如此多疑薄情的人,是真心实意的为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的骨血在哀悼。
“皆悉,朕没想到,今夜来的是你。”正确的说法是,他想到了,却不想承认。
皆悉、皆悉。
这个表字是他作为牧彷的舅父,不!是作为牧彷的父亲为他起的表字,他希望世人皆悉,皆悉他有个成材的孩子,皆悉他最宠爱的是牧彷。
他只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这个孩子,有这个他和最心爱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
或许魏凊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杀了很多人,可是他自认为,他最对得起的,就是牧彷了。
“舅父在遣人去追杀阿佛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一日了。”牧彷迷茫过。
幼时,他是真心喜欢着这个舅父的,因为舅父对他特别好,可是母亲不喜欢他亲近舅父,所以牧彷也就不敢与魏凊过份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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