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敲锣打鼓是谁家的事?”
“南派张家的事儿。”
“昨儿办喜酒,不是已经闹过一回了吗,怎幺今天又开始热闹?”
“昨儿是迎进来,今天是擡出去……”
张家大堂昨日还挂着红缎,今日就挂上了白帘,甚至有几处角落,那红缎还挂着没来得及更替。
大堂里哭哀声一片,昨天笑着将儿媳迎进门的张家主母一夜之间长了半头白发,好像一下老了十岁,先前哭晕了过去,这会儿坐在主位上望着摆在中间的灵柩无神地发呆。
突然想到什幺,她募得站起来:“那个晦气东西呢,把她带过来,把她带过来!”
穆余被人锁在了婚房,守着那张铺满红色刚死过人的婚床,身上的鲜红的婚服昨夜有人帮她褪下来过,之后只能她自己穿上。
如今她脸色惨白,认不清这是怎幺了。
昨夜张琰在她身上突然断了气,她慌乱地穿上衣服跑出去叫人,医生来得够快了,可人早就断了气。
她被平日里笑脸盈盈的婆婆一巴掌扇倒在地,指骂着她是晦气东西,妖精变得,专吸人精气,将他的儿子克死了。
一直到天亮,她听见外头敲起了锣鼓。
有人来开锁,将她带到大堂,昨天穿得红红火火的人,都换上了白色的丧服,整个院子一夜之间染了色,只剩下沉闷的黑与白,穆余觉得恍惚。
主母见她来了,拽着她到灵柩旁,按着她的脖颈让她看里头死人灰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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