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药膏再有效,江栩知进门的时候,半边脸依然是红肿的。
晚霞对着窗边洒下,于是整个起居室便都成了暖红色。
窗边坐着的男人安静的翻着书,听到声音,擡头看到了她:“受伤了吗?”
江栩知点头:“已经上好药了。”
她边说边往里面走去:“我先去换个衣服,一会做完饭。”
她没注意到安静看书的男人身上同样满是料峭寒意,他柔顺平整的衬衫颈处微微起了皱。
那是匆忙行走后慌乱的动作与薄薄的汗意共同造成的褶皱。
西瑞尔坐在木质的扶手椅上,沉默长久的看着同一页书。
他迟到了。
她被别人带走了。
一个笑容虚伪,利益至上的男人。
西瑞尔一点都不觉得他将这些形容词安在一个尚未成年的男生身上有什幺问题。
因为他是比纪嘉树更讨厌的存在。
……
在科学院,没有人不知道江栩知是一个如野山羊一般暴躁的独裁者,她坐在轮椅上都能骂出两米二的气势。
因为一个小小的学术异议,她指着他的鼻子说让他去喝点巴夫龙把脑袋里的屎清洗一下。
巴夫龙是一种肌肉松弛剂,会让人快速呼吸麻痹。
一般是用途是死刑注射。
瞧,她对所有人都这幺刻薄,而且粗俗。
只有对牧桁,那个所谓的高中学长时,才会出人意料的语气温和,像是夹着尾巴的狼,甚至主动将一项专利授权给了他。
大方送了别人一个亿的利润,而她穷得四处漏风,轮椅的胎磨破了都没钱换一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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