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火自然是没有办法再看下去了。
梁徽牵着梁遇的手,沉默地跟在父亲身后。
她心慌得很,眼前景象时不时暗一瞬,又忽然变得特别明亮,刺眼得让人目盲。
——如果不是她硬要出去玩,也不会连累弟弟。
脚步灌了铅似的沉重,他们走进楼道,正好撞见邻居阿婶拎着一大袋红烛红香经过,瞅见他们,神色灰黑仿佛触了霉头,匆匆避到屋里。
她握着弟弟的手紧了紧。
无论在哪里,他们都是惹人嫌的存在。
当然,比起之后父亲的发难,阿婶的鄙夷根本算不得什幺。
姊弟俩一进屋,父亲直接把她拖到卧室锁上门,任凭她在里面如何敲门拍门也不应,反倒使她急促的撞门声加入到客厅的混战。梁徽终于放弃,闭着眼睛蹲在门边,小声啜泣。
半小时后梁遇进屋,她已经抹掉脸上的眼泪,准备好蓝药水给他擦药,可是男孩子径自趴到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
梁徽望着他绷得僵硬的脊背,坐到床头,把手放了上去,轻轻地抚摸。
“阿遇,你起来,我给你擦药,不然会发炎的。”
“不擦。”他的声音倔得像一只小牛犊。“阿姊,我想睡觉。”
无论她怎幺劝,他都是硬梆梆回绝,她猜他不想给她看自己的伤口,只好把蓝药水放在床头:“那我出去了,你先睡吧。”
她走到房外,关上门,发现父亲又不知道跑去哪里,屋内寂静,只有细微的钟表走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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