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摔得如此惨烈，祈征那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愣是没能遭到一点破坏，甚至连一缕发丝都没散落，跟个头盔似的，在他脑袋上支棱着。

不过人却明显支棱不起来了。

他捂着肚子，神情痛苦地跪趴在地上，跟只被咬穿喉管的鬣狗般发出濒临窒息的粗喘声，口水也合着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

没有任何征兆，他突然疯了似的，攥起右拳在地上狂砸了好几下，而后擡起头，死死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瞪着在他面前站定的谭淼，努力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只是他俩腿抖得厉害，连着蹬踹着好几下，差点把垫在鞋里的增高鞋垫都蹬出来，也没能把自己给撑起来。

祈征要气疯的脸上又多了一抹难以置信，他颤着全无血色的嘴唇，大约是想破口大骂，结果刚一张嘴，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发酵的酸腐臭味就像是一颗杀伤力巨大的炮弹般炸裂，苏筱当即嫌恶地捂着口鼻。

不过祈征吐出来以后，人反倒精神了不少。

他终于爬了起来，只是刚踉跄着站稳，连下巴上的呕吐物都没心思擦，就攥着拳头朝着谭淼冲了过来。

谭淼冷脸看着他，连躲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抡圆了胳膊，一耳光抽在了他的右脸上。

那声音又脆又响，谭淼显然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气，苏筱听着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祈征果然跟挨了一拳似的，活似一袋子垃圾，咚地一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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