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每个人都有这样一段把信仰亲自打碎、再一片片捡起来、重新拼凑成完全属于自己灵魂的经历。看着艾丽娅幽暗的眼眸,阿尔塔娜一瞬间想起当年自己的遭遇——为家族寄予的希望苦恼、为她并不想要的婚约痛苦,一日日麻醉在酒精之中。在重新把握自己的命运之前,她的眼神是否也曾这样失去生气、像是个被人踩碎的玩偶?
她读懂了艾丽娅的暗示。她想做爱,想做一个不需要动脑子、只需要躺在那里被人玩弄蹂躏的承受者。性和命运像是彼此的隐喻,如果肉体上的刺激能够麻痹精神,不再让艾丽娅去回想世界对她的愚弄,那幺阿尔塔娜心甘情愿和她在这颗小星球上隐居一生。但这终究不是长久的解决办法。
但是……看着眼前的人,阿尔塔娜终究没忍心戳破她的心思,而是上前把她抱在了怀里。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她说。
富氧水温泉之所以称之为富氧水,便是里面含有丰富的水合氧,哪怕不是具有呼吸腮的种族,在这样的水里呼吸也是轻而易举。
酒店套房的浴室是露天的阳光房,直接把一眼温泉圈在里面。阿尔塔娜脱掉衣服,抱着艾丽娅一步步走入温热的泉水中,任由水没过腰际,没过胸膛,没过脖颈。
艾丽娅握着她的手紧张地攥紧,却听到眼前人柔声安慰:“别怕,不会有事的。”
水终于没顶。艾丽娅睁开眼,温润的蓝色光晕环绕着她,头顶是更加柔和的光晕,发丝漂浮着像是水藻般舞动。温泉水是完美的42度,比体温略高,温热得像是回到母亲的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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