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居然是巫庭书道歉。

“太太知道闪光盲吗？”

“那是什幺？”

“夜间出没的动物……如果突然被车灯照到，会暂时失明。”巫庭书慢慢地将白大褂的扣子扣好——明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他的手机放在了接待室，闹钟早就响了好几次，可钢琴曲太过柔和，根本无法穿过房门、抵达被两人纠缠声灌满的内室。

“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更没办法躲开，所以有时候就会被车撞到。”

“唔……”

余烟换好了新的衣裙，慢慢地梳着及腰长发，若不看她脸上过度的红晕，还有水光粼粼的眸子，没有人会猜到她大着胆子把看诊的医生给推倒了。

“太太就像闪光灯。”巫庭书朝她扬起一个柔和的微笑，眼神也毫无责怪之意，“把我照得动弹不得了。”

这是夸奖吗？

他的身姿挺拔修长如竹，外室的灯光明亮，他的表情也明朗如常，仿佛先前狼狈低喘的模样是她的错觉。白皙的肌肤上没有汗迹，文质彬彬的眼镜戴得妥帖，犹如一位埋头于书本中的学者，眉头哪怕曾经紧锁，也只是苦恼于复杂的理论，而不是肉体情欲。

巫庭书一步步朝她慢慢迈来，伸出左手握住了她不知不觉顿住的手，轻轻往下一顺，发丝就如流水似的滑过：“但再怎幺说，我也有拒绝的机会。”

是他禁不住诱惑，更是他明知催眠存在的风险，仍旧决定给她那样的梦。作为医生，他应该更谨慎小心，而不是任被好奇心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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