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慵除了道歉想不到还能说什幺。
她无措地站在门口,一时没有讲话。丁兰时在墙角趴了一会,迟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转头去找。
粘稠的血顺着他的眉骨淌下,蜿蜒过眼尾,化开,变成赤洇洇一滩,乌糟又可怜。
梁小慵才发现他竟然哭了。
琥珀盛在清凌的霜水里,他的眼眶微红,“你怎幺不说话?”
“……我不知道说什幺,”她的心里被那些泪水浇得很软,走过去,抽了两张纸给他擦去脸上的血,“对不起。”
她过来,丁兰时又别开了脸。
梁小慵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你能原谅我吗?”
“不能。”他闷声。
“那我要怎幺做?”
“不原谅。”
“好吧。”她说,“把脸转过来,让我处理一下伤口。”
丁兰时乖乖转过身。
梁小慵用纸巾暂时把边缘的血渍擦净,出去找了一趟医药箱,用碘酒和纱布处理好额角的伤口。
期间丁兰时一直都很听话,坐在地上,半低着脑袋,眼神干净而柔软。
梁小慵无由来想到他们的话——
“哥哥以前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班长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的确很好。
困宥在暴雨天的灵魂,是她能窥见过去的万分之一。
梁小慵忽然感觉到面颊一阵濡湿。
她垂下眼,眼泪打在丁兰时的鼻尖。
“你怎幺哭了?”他擡起头。
“丁兰时,”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溃堤,“我是不是做了一件很糟糕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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