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钻石割过鼻梁，滚摔到地上，闷响几声，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梁小慵顿了一下。

没讲其他的话，移开视线，盯着他的领口，闷声重复：“松开。”

肩上的手臂缓慢地撤开，她立即撑着胸口，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褶。那枚倒阖在地上的戒指盒在她的脚边，不近不远，她可以轻松地一脚踢开，也可以轻易地弯腰捡起。

她看着，心中是困惑、茫然，不明白这个糟糕的节点，他准备这种东西，算什幺意思。

丁兰时没有起身。

偏头，看向被盖在盒底的戒指，此时黯淡，像一枚普通的石子，映在地上，只有一点微薄的粉光。

——恶心。她说。

如同重重一锤，他颓然地躺在地上，像彻头彻尾的败者。

“……上次约你在咖啡馆，就想把这个给你。”他甚至不敢说戒指这两个字，声音低微，徘徊在她的脚尖，“梁小慵，能不能……”喉头耸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梁小慵静静看着他。

“我是恨过——我怎幺能不恨，那是我的父母。”手臂横过眼睛，他阻挡与她的视线相碰，“我做过错事……对不起。但我现在……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你先起来。”

沉默一会，她不客气地踢了踢他。

听见语气略有缓和，他这才移开手，站起身，拂去后背的灰。

“你能原谅我吗？”称得上小心翼翼，他矮下头去看她，四周的光蓄在眼底，逐渐漫上一些晶莹的质地，“我布置了这个游乐园，就是想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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