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榆森的车在司家，眼下也只能打车去医院。

到医院将近十点，路上张蔓的高烧仍旧没有消退的迹象，好在来医院及时，吊了点滴才慢慢好起来。

全程张榆森都陪在一旁，终于等到张蔓烧退。

点滴还有最后半瓶，张蔓也睁开了眼睛。

入眼就是一片白，思绪转了半天，从周身杂乱的声音判断自己在医院。

再转头，看到张榆森的脸。

印象中的张榆森从未这样疲惫过，头发有些凌乱，身上的西装有了褶皱，看起来有些廉价了。

张蔓擡起手想要动动，点滴晃动，张榆森摁住了她的手。

“还有半瓶，再等等。”

声音有些喑哑，却比之前都要温柔。

“疼……”张蔓开口，噘着嘴看他。

“给你暖暖。”

他握住张蔓的手，整个包裹住。

针插入的那一块的皮肤明显有紫色痕迹，小心揉揉，又要注意别压着针头。

大抵是从未照顾过人，动作也有些笨拙，试了好几个姿势，才发现跟她十指紧扣的姿势最舒服。

忙活好，擡眼就看到张蔓在偷笑，张榆森这才恢复平日不苟言笑的样子。

“昨晚差点烧成傻子。”

“傻子就傻子。”

她还在叫嚣，只是没有平日那般有气势，差距到他看自己，又把脸埋起来，然后继续偷看他。

不，也不算偷看，是露着两个乌黑的珠子，正大光明看他。

张蔓想，若是她真的变成傻子，张榆森得愧疚一辈子。

愧疚一辈子还不够，说不定还要养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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