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都像要跳出来了似的,看得佑春发笑。她自顾自浇水洗身子,眼睛与他对望:“你脑子里,除了这点事就装不下别的。”
魏从戈可不认:“谁说的,除了装了色,也装了酒。”
看他眼睛一翻,佑春以为他要说出什幺大道理,什幺大好事,然而果然没好话,一副声色犬马自有道理的派头。不过她知道他在说笑,因此也只是笑骂了他句“混蛋”。
魏从戈十分受用她的这句混蛋,将人带到跟前,帮她揉搓嫩肉。他那眼睛里,难得掺了一丝怜惜,生硬地说:“你受苦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既是指最近她跟着他风吹日晒,也指将来那说不定的生与死。
佑春心想,既不想我受苦,那你就快些全盘交付真心,放我离去。面上一丝也不显,也手捧水朝他洒了点,同时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是不是能住房子了?”
她问这个,魏从戈的眼神变得黯淡,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佑春以为他咬死不肯说,然而魏从戈还是主动松了口风。
猝然间,他缩臂抱住她,抱得有些紧,小溪流水自她们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分为两边,滚滚远去。
“我要去做一件非生既死的大事,如果成了,我许你跟在我身边必定荣华富贵,除了我,没人敢欺你。如果不成,我希望你能活着。”
已经知道了他千瞒万瞒的“大事”的佑春相当平静,不过,他那句“除了我,没人敢欺你”听着好笑。她努力安慰他:“你怎幺能死呢,你死了,你的庄稼田,和你的一堆小崽子怎幺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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