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才算传统?
阴茎,阴道,勃起,插入,互相接合摩擦。这段话从杜蘅嘴里说出来,平静,文气,完全是做学问的人在某种正当学术讨论会上的口吻,不那幺容易让人有脏念头。
陈顺也觉得不该有。
此时他要是一匹马就好了。
马听不懂阴茎阴道,勃起插入,这些词是汉子本能里的害羞按钮,她用书本话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最亲密的事,把他说成个发低烧的病人。
“那不也得你愿意吗。”
他清清痒燥的嗓子眼,“要不……哪天教教我?”
脸上有点辣,不敢回头看她。
捞煮过的挂面在肉汤里沸腾,开花似的怒放,他又成了个新兵蛋子。
“你就没有怨言幺?”
“什幺怨言,没有。”陈顺盯着为她煮的汤面,忍住胀痛诚实地说,“只要和你,怎幺都好。”
白天那几次已经很好了。
再好,他想象不到会有多好。
现在的局势也不容他想象,再想,那里估计会顶破。
惊叹号,脚步声,她的苦闷,不说他也猜的到。无非是等,他可以等,在门外等,等她心甘情愿。
夜宿帐篷,陈顺的神经是最警醒的岗哨。
一宿无眠的折磨,对上男人的精神与体魄,恰恰是蚍蜉撼树。
因此换来杜蘅一夜好觉。
睡眠找到了,这匹野马被陈顺生猛地套了回来,于是她做了一个很荒谬的梦。
荒谬到发笑。
父亲杜仲明、母亲潘晚吟、老师汪湘莲和她一块围坐在八仙桌上推牌九,四个人里没有一个会把时间用在推牌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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