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顿了顿,打开双臂:“是不是应该有个拥抱?”
聂郁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上前紧紧搂住她,开口要说什幺,反应过来,先把通讯关了:“同同!”
沉淀了四载光阴的呼喊,饱满得像渗着血。
男人的体温烘着前胸,她实在是不适应这样的距离,下意识便抵着他的肩,慢慢撤开一点点空间:“我身上很脏。你们的任务吗?救俘?”
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她也意识到什幺,没有再问,只是盯着面前这道肩线。
片刻后,她尝试着慢慢擡手环住他的腰,把干净的半边脸贴到他的脸侧,垂下了眼。
她听见他不安地吞咽了一下,感受到他胸腔里的心脏跳得杂乱无章,她想说些什幺,却最后也没吐出一个字。
太久了,实在太久了。
久到她已经忘记了当年的满心期许,只剩下半生归来的疲惫和迟钝,一切话出口就是掩不住的苍白与单薄,还不如不说。
她感受到肩头一点凉意,似乎是他的泪,顿时手足无措地觉得自己该做些什幺,说些话,或者跟他一起流些眼泪。可是心是钝的,感官也跟着钝起来,她沉默许久,最后低声道:“对不起。”
她当然记得,记得多年前自己是那样赤诚地爱着他,甚至将他的名字烙印在脊背上,以为疼痛能帮助铭刻爱意,让它日复一日地融合于皮肉筋骨——可四十余年未见一面,她已经把太多东西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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