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在树林里采的所有的菌菇都晒干寄去了我台湾外祖母家,唯独那片灵芝,被Anthea拿去封胶装进了相框里,留在了他们祖父母的家里。
我和惟谦结婚那天,Anthea还提起了这件事,她笑着跟我说,“Pien你知道吗?你捡到的其实不是灵芝,而是树舌!”
我故作惊讶地说,“天哪,那拜托你千万不要告诉顾惟谦,我当时差点以为自己送了他一棵日本罗汉松!”
——Anthea送我和惟谦的新婚礼物,就是承包了我们在温哥华的新家所有的植被和园林设计。日本罗汉松是她特别提到的礼物,一棵大约就超过十万刀,她亲自飞去东京给我们订了了六棵。
顾惟谦当时明明不在我身边,但晚上回到酒店套房,他帮我拆手链时很自然地说,“这条手链应该可以种八棵罗汉松了吧?”
我摇摇头,认真地掰手指算给他,“是九棵。”
我说完他就笑了。
我后知后觉,发现在他戏弄我,手链褪下扔进他手里,不要了。
他追过来帮我解项链,我挣扎说不要他拆,我要在脖子上挂一百棵罗汉松去睡觉。
“你说什幺?要在脖子上挂一百零八罗汉?常自翩,你可真是财大气粗,大雄宝殿都没你阔!”顾惟谦一面仗着弱听假装没听清,一面摁住我的摇晃着的后颈,像抓小鸡一样捏我七寸,慢条斯理地给我解项链扣。
“那你竟敢坐在大雄宝殿上,不怕仙君下凡收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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