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晨比较容易迟到,住宿的学生返校,走读的学生也出门晚了。
段钧刚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就被同级的纪律委员挡在了教学楼下。
罚站,是个技术活儿,左腿换右腿,右腿换左腿,全身的重量要放在脚尖,段钧的思绪飘着。
一声啜泣从柱子的背后传来,“你能别记我的名字吗?我才迟到了三分钟呀。”
“你记了我的名字,一会儿我就要被班主任骂了,求求你求求你。”
求情的话说得很漂亮,话音刚落,段钧的班主任就来了。
“你们俩,一个住宿一个走读,这幺喜欢迟到就站一结课!”
段钧撇了撇嘴,上楼梯往班里走,把泫然欲泣的同班同学落在了后面。
第一节是地理课,班主任的地理课。
段钧站在前门外神游。
另一个站在后门外往里探头,企图能听见老师的讲课。
站着站着,后面那个就开始抹泪了,边抹边抽鼻子,在空荡的走廊上格外明显。
段钧回过头看她,看不清脸,只一双肿胀的桃子。
实在是符合他对女生的刻板印象,柔软,爱哭,敏感。
段钧的妈妈不会这样哭,她是无声的,面容清晰的,一双眼泪直直落下,流过脸颊下巴,滴落在衣服上。
更为清晰的是眼中的情绪,不甘,愤懑,伤心,但绝不会将伤口淌在眼神中。
段钧对她最初的印象,一个爱哭的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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