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反腐倡廉口号打响,北京市教育局副司长落马下台,程父打来电话。程望舒逐渐接手北京的部分工作安排和论文撰写,加之一中的教学任务,不免压力增大,需要重新适应。
工作的繁忙让他的心情也随之烦躁,晚自习下班,车里时常有明明灭灭抽烟的火光。
意识到对尼古丁的依赖后,他有意减少抽烟的次数,把打火机锁在家里,至多烦躁的时候叼一根烟平复半晌。
每天在办公室看到晓颂,程望舒才会稍稍得以慰藉。
没过多久,意识到看到她的时刻只那幺一瞬,铺天盖地的烦躁就只增不减的快速涌来。
理解她的忙碌和辛苦,心疼她被外衣包裹更显纤细消瘦的身体,但又无法忍受望梅止渴与隔靴搔痒。
她经过自己身边时,自己悄悄握住她手、跟她说话的时间一天天变长,有一次险些被她的语文老师发现。
去她的老师,这是他的学生,他的。
跟她讲话都要打着指导的旗号,这种日子真是受够了。
等到高考结束,他回到北京任职,她去北京读书——她会愿意来北京读书吗——那该多好。
越烦躁,越看自己现在教的那些学生不顺眼。
上课不认真,回答问题不积极,基础题还在出错。
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保持表面上的平静,但他第一次怀疑自己外聘三年的决定。
他不适合当一个把知识掰开揉碎喂给高中生的高中老师,程望舒蹙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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