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思索片刻才缓缓道：“你还在生我扇你巴掌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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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常远的问话，闫非低下头，昨天的噩梦还在心头突突的：“不是……不是气。”

“那是什么？”张常远歪着脑袋

闫非抿了抿嘴唇，紧绷着道：“是害怕。”

“害怕什么？”张常远眉头皱紧。

“害怕你。”几乎是哭腔，闫非眼眶红红的，泪光在眼底打转，“害怕这里，害怕你打我……害怕自己永远不够好，不够让你满意。”

这句话让张常远微微怔住，他盯着那张接触了不到5个月的脸。

书房里几乎是一辈子的安静。

闫非也同样呼吸着有眼前男人气息的空气，他已经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索性直接把心肝最脆弱的部分拉扯出来道：“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家，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我每天都要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哪里不好，才会被人讨厌，才会被抛弃。”

闫非声音已经哽咽，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现在我住在这里，每天吃得好穿得好，可我总觉得……总觉得自己随时会被赶出去。”

“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你生气了，我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惹你不高兴，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你会像其他人一样，把我扔掉。”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成了无声的哭泣。

闫非肩膀微微颤抖，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小动物，既倔强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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