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总是缠绵悱恻，带着潮湿的雾气，以及树叶和泥土的芳香，墨水和书页的气息。这些气味也被梁青巧带进睡梦里，加之情欲的笼罩，整个人像飘在云端上似的。

梁青巧醒来的时候，温淑云正在桌边看书，她迷蒙着看了一会儿，看见温淑云向她看来，嘴巴一张一阖地问了她什幺。她应该是回答了的，但不记得说了什幺，就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温淑云无可奈何地笑笑，翻过这一页，视线回到文本上。

“她已经睡了，”温淑云对着空气说，“你也不必等着了，等她一会儿醒了，我再告诉你。”

却没人回答她。

过了一会儿，温淑云看了眼窗外，见窗外庄莺的身影依旧不动如山地站在那里，不由觉得好笑。

“你家主子若好奇我们之间的床事，大可以直接问我就是，她是青巧的姐姐，便也是我的姐姐，我难道还会瞒着她不成。”

“我们怎幺作爱，作了几次爱，我都可以说，一个细节都不会遗漏。”

说得云淡风轻。

说得太云淡风轻了。

这话自然伴随着梁青巧与温淑云午间那场缠绵悱恻的情事一起传到了梁相宜的耳朵里。

她能够猜到温淑云的语气。

梁相宜一贯知道自己该死，也自认自己比寻常女子多懂一些闺中秘，却还是头一回听过如此直白粗俗的字眼，登时教她的脸涨红了起来。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手指也紧紧地攥起来，似要将那人千刀万剐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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