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燃尽。

南风绫守在床榻边，从白日守到黑夜。

将军的手臂动了一下，他也跟着惊醒。

“将军？”

白胥轻微活动了一下肩膀，看着南风绫没来得及更换下的，沾满了血污的衣袍，微叹了口气，几次提气，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是我不好。”

南风绫不动，眼圈却泛红。

白胥眼瞧着这房间的装潢，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他抓着南风绫的手，一边道：“我们回府吧。”

白胥刚坐起身，伤口猛然又有些渗血。

南风绫赶忙将他按下，这次不止眼睛，连鼻头都开始红了。

“怎么不说话？”

白胥伤口作痛，他不想南风绫担心，看着他欲泣不泣的模样，有些想笑。

“我们不回府了。”

“什么？”

“不回府，你也别做将军了。”

听到这里，白胥才听出南风绫话里的意思，便顺着他，笑着问：“不做将军做什么？”

南风绫抓着白胥的手，将头靠在榻边。

“做什么都行，找一个没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在深山里盖一间屋子，院子里种一棵可以庇荫挡雨的大树，修一座大池子，只有你和我两个人，闲时种地养花......”

白胥听着，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听着不错。”

南风绫讲出心中的一番憧憬，眼前的局势难免又让人失落。

“从前，我总以为沙场刀剑无眼，才是最危险的地方，总以为陛下念旧......不想这几日所见，朝堂纷争不断，几句话便可使一人声名狼藉，这都城看似波澜不惊，险些让将军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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