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件事过去了几年，午夜梦回，郁遇还是常常被同一个梦魇住。

“你听说了吗，建筑系拿了全额奖学金的郁遇私底下就是个给有钱人卖屁股的婊子……”

“真的假的？他看着不像那种人啊？”

“他在金主床上的照片都被发到学校论坛上了你不知道啊！”

“啧啧，人不可貌相，那些奖学金也是靠卖屁股搞到的吧……”

郁遇站在空旷的广场中间，周围来往的人来来往往，身体用扭曲的线条拼凑，像是小孩子画出的蹩脚简笔小人画，脸上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五官，但郁遇却能想象出白雾下面带着的讥讽的笑。

他们尖锐刻薄的声音一直在郁遇耳边不听回响，夹杂着猥琐的笑:“看不出来啊，他那个身材看着干瘪，脱了衣服倒有点肉……”郁遇的脑子被那些声音搅弄，他受不了地捂上了耳朵，随着耳边的静默，周围的人也跟着都消失了，有雪花一样的纸片从天上飘落下来，落在郁遇脚边，他低头去看，才发现原来那不是纸，而是他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不着寸缕，摆出各种骚浪的姿势，照片的清晰度很高，郁遇脸上未干的精液仿佛还在流动。

郁遇被那一大片一大片雪白的肉体刺痛了眼睛，他想移开目光，他想要尖叫着逃离，但是他徒劳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近乎自虐地与照片里的自己对视着。

画面这时候突然一转，他又站在了办公室里，辅导员的办公桌前，眼前的辅导员脸上只有一张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郁遇听不到声音，但他知道辅导员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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