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很安静，暑气蒸腾的街道上鲜见车马行人，卧室里只有空调扇叶微震和玻璃瓶偶尔与地板碰一声响。艾伦的眼神向虚空上方望，抓住那些絮状的记忆：之前的调教莱纳无论怎样都接下，唯独不能换掉那条略紧的平角内裤。被撑得鼓胀透薄的内裤把莱纳发达的臀肌箍成一团过分紧致的肉团，像被模具压出形状的瓜果。他眼神飘忽，发现空调有些坏了，滴答掉水。水滴碰在木地板上声音发闷，像被捂住的金属表走针计时。艾伦攥紧手中的棉棒，试图由此将记忆中被他忽略的一切挤出来，把曾经的细节像蛛丝一样勾连粘黏，希冀网得一星半点的真相。他看向莱纳——他的偶像、他的SUB、他技艺精湛的小骗子——此刻正坐在凳子上放松双腿，不带一丝情色意味地向他敞露伤痕交错的软肉。

“我习惯了。”

莱纳的嗓子很哑，看来进门就应该给他倒杯水的。

“我真的习惯了，没事。”

艾伦恍惚地晃晃脑袋，才发觉对方在回答他先前的问题。他望过去，在对方闪烁着稳重长兄的气质的眼底看到无尽的关怀与愧意；还有他介于青少年间的眉眼，像只呆愣的绿眉鸭。某种陌生的情绪在身体里逐渐膨胀发泡，像胃里装满蝴蝶。眼眶泛上热意，艾伦觉得先前堵嗓子眼的棉花攀升到鼻窦，进出气都得另从别路。他屏紧鼻息、想尽量小声地吸入一口空气，嘴一张就感到后枕处贴上温热——是莱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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