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有人渺小如蝼蚁，有人璀璨若明月。

有时，明月跌入尘埃；有时，蝼蚁腾起万丈。

有时，蝼蚁俯视明月。

你看，蝼蚁高于明月。

但你要知道，我的朋友，蝼蚁低入尘埃。

曾见明月高悬于天际，蝼蚁不得，便仰便捧，便赞便美。

仰它清明高洁，捧它不落世俗；赞它皎洁温厚，美它全然无暇。

如今明月垂坠入尘埃，蝼蚁高去，便嗤便笑，便妒便恨。

嗤它片刻堕落，笑我片刻高拔；妒它永恒璀璨，恨我永恒渺小。

有些东西，将似荣誉，将似才情。

于你于我，见之难忘，思之不得，终身折磨，无从消解。

偶见明月堕落，以我可取而代，欢喜而上，懊恼归来。

何以？

群去蝼蚁，

假泯泯它得位，忿忿觉难配。

假泯泯我得位，戚戚感不安。

所以，

若使明月无坠，蝼蚁不触，无可及之感念，

便蝼蚁不恨。

终生所爱。

二十

“他是个疯子。”沈岩站在他身边，冷静地看着。

徐勉发狂似地冲上前去，想去抢下顾青云手里的剑。

那把泛着青光的血红的冷剑，却在他快要触及的那一刹那，眨眼间削断了他的发丝。徐勉躲避不及，摔在石地。

那一剑的速度，虽留了余地，却仍是远超当年他印象里师父的实力。徐勉不禁打了个冷战。若是师父刚才真是想要杀他，他定是早已人头落地的。

断断续续的尖叫声，重新溢满整个秘境。

徐勉回过神来，还要扑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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