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声音撺掇苏老师演奏一段。人们又动起来，直把苏倾奕往架有钢琴的小舞台上推。苏倾奕拗不过，弹了一曲。男生女生们不放他，此起彼伏地叫：“再弹一个！再弹一个！”

贺远不知不觉来到舞台侧方，距苏倾奕至多不过五六米远，但因为位置偏，苏倾奕没有留意他。倒是他把苏倾奕看得真切：那样蹙眉笑着，有点乏了似的。

“好吧，我再弹一曲你们就让我走好吗？等下我还有事。”

大伙明白这是得逞了，鼓着掌四散开来。曲罢，有女生跑上前问苏老师弹的是什么曲子，以前没听过，真好听。苏倾奕说音乐会上常有这首，叫献辞，也叫恋歌。

马上有男生起哄：“苏老师恋谁啊？”

苏倾奕笑笑，不接话，不顾大伙耍赖地继续留他，径直下了台。迎着贺远惊讶的目光，他走上来。贺远愣愣的，完全不知他何时发现自己。

“没认出我吗？也不叫我。”

“啊……我，我跟朋友过来凑热闹，他在这儿上学。”没想到苏倾奕这么热情，贺远心跳得厉害，整个人飘飘忽忽。

“你朋友呢？”

经苏倾奕一问，贺远才注意到原先还在身旁的人没影了。四下一望，他冲一个方向叫了声：“唐士秋！这边儿！”其实他叫不叫唐士秋并不影响他和苏老师说话，但不知怎么，苏老师带些打趣的语气让他的心有点慌，像有什么说不清了似的，非把唐士秋叫回来替他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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