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学校看过几场斗争会,贺远在厂里再不看其他人的斗争会,看就难受。谁叫他也不动,不是活没干完就是图纸要改,回回是急茬,脱不开身。连孟晓昆来招呼他,说今儿这场他无论如何要去䁖一眼,工宣队的重头戏,全是外来的“牛鬼”,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叼着烟,照看他的图纸。
“一个个净溜号,活全是半残子给我撂那儿——干嘛,算考勤?”
“比考勤厉害,”孟晓昆左右瞧瞧,压低嗓凑上来,“今儿有你那位。”
一句话,贺远把烟掉图纸上了,孟晓昆再追都追不上他。
到底是把鬊给念来了,他还说苏倾奕,他才是乌鸦嘴。这些人怎么就斗不腻呢?原地斗不起劲,非要把人押到各处“旧地重游”。前些天和周松民牢骚,贺远说千万别弄回这儿来,还真就来了。
这一来苏倾奕可是重点人物,挂牌子站在台当间。台底下一片蓝,夹杂几小撮绿,其中有多少在十年前还喊着苏倾奕“苏老师”,如今全成了观众。观众们就想看个精彩,管台上站的谁,顶好是有精神、有“牛”劲的,斗争会得有个斗争样。
贺远往上看着,觉得苏倾奕似乎也习惯了,不过是换一拨观众,谁来他都不好受,谁来也就不比谁更多地影响他。听人们批判,他就认罪,不认也没办法,下不了台,那等于会白开了,群众岂能甘休?清者自清在这形势下不管用,所以也别费事,彼此都省时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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