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满目的老街巷里叫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扯着嗓子嗓音嘹亮，穿透一整条嘈杂拥挤的人海。捏面人儿的摊贩将捏好的戏子递给一张脸摸爬滚打得脏兮兮的小孩，小孩接过面人儿上蹿下跳，不留神撞上一堵柔软的人墙。

背上扛了袋米，左手提着一篮子花椰菜和菌菇的赵锦辛穿身素色粗麻棉袍，身上再没了芬香扑鼻的脂粉气，取而代之的是柴米油盐浸淫下的沉静气味。

小孩抬起头，乖乖道歉。

赵锦辛拍了拍衣袍上沾惹的彩色面粉，皱眉自言自语：“哪里跑来的死小孩儿，倒霉透了。”

小孩没听见她的抱怨，盯着篮子里吃得还剩两个山楂的冰糖葫芦，咽了口唾沫。

赵锦辛白了小孩一眼，菜篮子堆挤到对方面前：“喏，拿了赶紧走，晦气东西，别在我跟前晃。”

小孩拿走糖葫芦，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赵锦辛回到小铺面时，背后跟了个小尾巴，小孩眼巴巴望着她：“姐姐，我找不到回家了。”

赵锦辛摔了米袋转了圈脖颈，坐下来疏筋络骨，抬手掩住鼻息，眉间拢起浅川：“跟我说这做甚，什么腌臜小叫花，一股子味儿，滚犊子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小孩跑过来给赵锦辛捶腿，小手软软绵绵的锤在膝盖上像小猫挠痒：“我可以帮忙，姐姐腿不好，我帮姐姐捏捏。姐姐生意做完了再带我去找我奶奶好吗。”

赵锦辛将信将疑打量小孩，在判断对方讹钱行骗的可能性有多大：“你跟你奶奶一块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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