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面对深空中的地球，罗塞尔·古斯塔夫将会回想起第一次看见红月的那个遥远的夜晚。”

罗塞尔停下笔。克莱恩大声朗读段首句，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黑皇帝本来空荡荡的陵寝中摆着一张胡桃木书桌，三五个雕花精美的书架，还有一地沙发软枕。罗塞尔扔下羽毛笔，捡起一个抱枕舒服地窝进椅子里。在他面前，迷你尺寸的克莱恩盘腿坐在桌上，细细浏览纸面上的方块字。

纸张抬头用大号字体写着：《■■■■污染防治经验小结》。浓重的手动马赛克隐去了某位邪神的名讳。

“这么写下来真的没问题吗？”克莱恩已经放弃吐槽罗塞尔的玩梗行为。

“整理一下思路，阅后即焚。”罗塞尔耸耸肩：“有用的信息你就记下来交给本体，用中文。”

灵之虫变化的小人犹豫片刻，点点头。愚者与黑夜在应对末日的同时抽空对原始岛屿的屏障做了一些优化，隔绝了堕落母神的影响。得益于此，罗塞尔也不必被一直封印在沉眠中，时不时地就能醒来一段时间，只是依然不可以踏出陵寝。

“这次你能醒多久？”

“不知道，这次清醒的时间尤其长。”罗塞尔哼哼两声，用下巴蹭着抱枕。他身披黑皇帝铠甲，头戴不对称的王冠，但此刻放松的样子没有一点威严：“小周呢？”

“不太好。”小人叹了一口气。

罗塞尔伸出食指安慰地揉揉小克莱恩的脑袋：“小周人性那么充足，一定没事的。你看你现在不也还能说会笑的？嘿嘿，倒有点像那种美少女桌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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