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疾步走在宫墙夹道上。公孙瓒的伤势已经过简单处理，但断骨无法复原，再加上被锁得太久，连站立都勉强。刘关张三人轮流背着他，紧紧跟着在前面警戒的张辽，穿行于一道道相似的朱墙间。

禁宫不似想象中那般庄严宁静，朱墙上不时便会出现一个门洞，他们看不见内里的宫室，却能听见围墙里不时传来的人声，细细听来，竟似女人的哭泣呻吟。这声音在高墙间反复回荡，如一缕悲戚的幽魂，令他们背后一寒。

“是被掳来的女孩。”张辽低声说道：“原来的嫔妃要么在先帝死时殉了，要么被董卓杀了。现在这掖庭里住的都是军队从各地战俘中挑来的女孩，没有任何身份，只是奴隶。任何被董卓垂青的人都能进入这里玩弄她们……她们大多活不过一年。”

刘备一阵无言，见识过这些荒唐景象之后他已无力再多问什么。如果他们在下一个转角撞上董卓，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拔剑刺入他的胸膛，就算下一秒被吕布的方天画戟刺穿也在所不惜。

“你也来过吗？”公孙瓒突然开口。

张辽背影一顿，攥紧了手中的斩马刀。

“伯圭哥，我相信他。”刘备握了握公孙瓒的手，看向张辽：“张将军，还要多久？”

“很快了。”张辽疾走几步，闷闷地答道。他们定下的目标是内府仓，那里储存着供给禁中的粮食，每日晨午各开一次，除此之外无人前去，看管比起贮存宝物的内府库也不甚严格。更关键的是，它地处西南，正好与驻扎在宫外的中垒、武卫两营呈品字形。禁军若要前来救火，走西、南二门最为快捷，他们刚好有余裕从位于宫殿北部的林苑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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