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禾鹊与乔铭在逼仄的笼中又被晾了三天。其间,头顶只掉落一回少量食水。
顾忌林禾鹊的身体,乔铭只再接受了一次他的血。
饮下人血的感觉并不好。味道腥咸,像锈蚀多年的刀,从舌尖一路扎到心口。
乔铭明了自己这是为了保证两人最大程度安全的策略,但正如林禾鹊一天内痊愈且了无痕迹的伤处,乔铭依然觉得刺眼,那道细细的血痕像一条勾在他心上的鱼线。
乔铭幼时饱经离乱,饥荒与兵燹于家乡纷至沓来。同类相残甚至相食之事并不鲜见。虽然很快幸运地被华山派收留,不曾缺吃少穿,但那段记忆仍如碑刻般难以磨灭。
乔铭不曾体会绝境之下的人在相互蚕食的疯狂与绝望,但应该与此情此景大不相同。这大约算得上勉强的安慰。他很难深思那种奇异的感觉,血肉相融,仿佛进行一种奇怪的交合,又远非绿林好汉式的歃血为盟。
林禾鹊注意不到乔铭心里的九曲回肠,他看着乔铭像期待自家吃了草料能够干活的耕牛。
燕苓没让他的期待落空。落入陷阱后的第四日晚,出口木板张开,有人缓缓放下一根绳索。
“上来。”是燕苓的声音。
林禾鹊与乔铭对视一眼,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抓着绳子被拉上去。
燕苓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带了三四个燕子楼的杀手,提防计划中要么体力不支要么武功暂失的人。他们露出头,适应亮光这一眨眼的工夫,颈处便被架上利刃,双手肩部也被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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