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藿仰头，不让眼泪流下。

“对不起。”

他实在不知道怎样来表达自己的歉意，便来来回回反复地说着这三个字。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对不起。”

唐屿眼睛通红，灰败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决绝。

“我们，到底还能不能重新在一起？你说，只要你说，不管有什么要求，哪怕上刀山下火海，给你下跪道歉，我都能做到。”

他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孤注一掷。

寂静，车内再次重回压抑的万籁俱寂。

李藿沉默良久，还是强忍着酸涩摇了摇头，他同样眼角通红，“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唐屿，是我们没有缘分。”

唐屿咬牙，一拳砸向了方向盘。

“砰”的一声，震颤不已。

大概安静了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李藿在这样的气氛下噤若寒蝉，心脏跳个不停。

只见唐屿吐了口气道：“既然不上去看看，那就送你回家吧，先去吃饭还是直接回家？”

李藿立马偏头，生怕被对方看见他滑落的眼泪。

唐屿真的不一样了。

没有恶语相向，没有发泄，没有谩骂，面对持续的拒绝，他在自我消化之后，仍然选择冷静地开车送自己回家。

曾经幼稚的恋人，在不见的四年中成长为成熟的大人，没有联系的千百个日夜中，对方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是时光带来的蜕变，亦是生活带来的鞭笞。

“不用了，我坐地铁回去就行。”李藿放下手，鼻音嗡嗡地对唐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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