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醒来的时候，还有一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窗帘没有拉开，光线暗得他看不清楚周围，好像他之前几年来每天醒来的状态。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旁，是空的，是冷的。

他沉痛地闭上眼，把心里汹涌的情绪压下去，准备好接受现实。

他的脸色慢慢变得冷静，在睁开眼的时候好像终于平静下来了，于是掀开被子坐起来。

卧室门被打开，紧接着开起一盏昏暗的小灯。

“醒了？”张书然走进来。

陈树愣住了，悄悄地闭了一下眼又睁开，眼前人还在。

张书然看他紧盯着自己，额角还有薄汗，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声音放得温柔：“做噩梦了么，宝贝？”

陈树抓住他的手贴住自己的脸不放，贪恋着他的温度，眼睛还一直看着他。

张书然摸着他的脸蹭了蹭，把陈树揽进怀里，吻他的额头，轻声说着：“不怕，我在这里呢。”

陈树低头靠在他肩上，不动声色地长舒出一口气，从喉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抱了一会儿后，张书然捏他的鼻子：“日上三竿了，小猪，起来吃点东西。”

陈树有些羞赧，被他牵着手下床收拾自己。

看到客厅里爸妈都在看电视，想到只剩自己迟迟没起，更加不好意思。

陈树先叫了一声“爸”、“妈”。

妈妈转头关切问他：“小树昨晚睡得好么？床上被子够暖和么？冷的话妈妈再给你加一床。”

陈树点点头：“够暖和了，妈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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