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信沐浴更衣再访佛堂,堂上一侧转出一个僧人,正如自己当日在浴堂所见。
“阿弥陀佛。”没等僧人开口,崇信先抢了对方台词,双手合十恭敬道,“在下顾兰语,表字猗辞,请教法师上下。”
崇信已经想好了,顾家信佛,那么顾郎入宫后生活苦闷寄情宗教也是说得过去的,其在烧香拜佛种种方面表现出的超高业务水平皆源于家庭传统的熏陶。如此不但贴合顾兰语人设,自己也不用痛苦地隐藏和尚属性,可以正大光明地念佛了,岂不美哉!
“贫道法号岱川。”岱川双手合十,“檀越可要上香么?”
看岱川的样子,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崇信绞尽脑汁想出的一番“移花接木”之辞顿时没了用武之地,他不由得心生沮丧。不过这样也好,解释就是掩饰,省的他弄巧成拙了。
崇信答道:“正是,有劳了。”
岱川去取了香来,他回过身去的时候,崇信突然觉得不对劲:法师起痱子了?怎地肩上红痕星星点点?前几天澡堂子里似乎不是这样的啊?刚来皇都水土不服了?
崇信接了岱川的香,高举齐眉,礼佛三拜。他师父不甚正经,所处庙宇却是正经的律下门庭,对沙弥的一举一动极为着意,礼佛上香一类的都是基本功,故他动作一板一眼,却极为迅速。
崇信礼佛时心无杂念,插好香,思绪才接上:大冬天哪儿捂的痱子?疹子也不像,没有那么大个儿,密集度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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