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豫踏上了返回蓬莱仙门的路途，跟他一起的，还有明楼和唐东两人。

王豫并没有祭出飞行的法器，只命唐东赶来一辆马车。白天赶路，晚上便在客栈投宿，若是天黑了还没赶到城镇上，也在郊外生一团篝火，就地露宿。

这一日，没赶上宿头。唐东不过筑基期，尚未辟谷，明楼也是个凡人，唐东便在路边生了篝火，坐上一锅热水，将从上个城镇上打包的烧饼煮成一锅汤，就算做晚饭了。

王豫在车里颠簸里一天，他是淬炼的宝体，自然不生倦怠，却生出一些无聊来。

修士修真动辄闭关，短的数月，长的上千年，便在洞府的石床上盘膝一坐，百年光景也是白驹过隙。

当下不过颠了一日，王豫居然生出些许消极无聊，他往树下盘膝一坐，虽是歪肘侧头脊背松散，却也坐出释迦摩尼于菩提树下顿悟的佛家气度来：“长夜漫漫，不如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哐当——唐东手里的铁碗落在地上，刚出锅的汤饼洒了一地。

迎上王豫扫过来的碳色黑眸，唐东自知失礼，慌忙拾掇了铁碗，双手压在并拢的膝盖头上，摆出正襟危坐的样子来：“师尊亲自讲研佛法，弟子自当洗耳恭听。”

这般谦逊恭敬，这般诚惶诚恐，王豫在蓬莱仙门里见了两千年有余，自然是见惯了的。可眼下他见着，居然生出些索然无味来：“我是说，我讲个故事，一个普通的故事，不是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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