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耳室的灯火不知道何时就灭了,月色从窗棂上微微透进来,刚好来到床榻的枕边上。床榻不算宽,白公子怕压住他的头,让李云趴在自己胸口上。李云翻倒怕压住他的手,将白公子的右手搭在自己后背上。两人一个伤了头一个伤了手,就这般抱着被子紧紧挨着一起。
李云看着枕边的月光,朦朦胧胧的,仿佛一捧清澈的水。耳际是心头跳动的声音,每一次跳动都让他错以为那捧月色会荡起了涟漪。
“你记不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我大哥被退亲的事。”李云忽然道。
白公子手上磨蹭着他的后背,应了一声:“记得。”
李云又道:“退亲的女方我是认识的。她名儿里也有个‘云’字,说是多我一个草字头,我便唤她作芸姐。”
芸姐年长他三岁,扎着辫子,是个笑起来很是好看的姑娘。李云懂事以来,总记得她与大哥走得近。因两家的田地挨得近,每每李云送饭到田地里,时常见到他俩人远远看一眼,眉目都要笑弯了。那时李云年岁还小,懵懵懂懂的。他十二岁那年,两家谈了亲,本来要下定的,女家却改口要一筐白米作彩礼。那年雨水多,稻子根都泡烂了,能管两顿温饱已经不易,哪能弄来一筐米。
那年李云还小,却也不傻。虽然家里人瞒着,他还是从别人口中听来了这事。乡里人都知道李家有个病三儿,瞧了十来年大夫没得好的。芸姐让李家把李云送去别家当个童养媳,李大哥率先就不同意,两人吵得不欢而散。后来女家才放话:要么将李三子送走、要么是一筐白米作彩礼。李家老父母气了一晚上,次日挽起袖摆去了挖藕。那日李大哥在田里劳作,李云送饭过去时便见他蹲在田埂上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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