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一年过去了，渡渐渐适应了在德兰城堡的生活，日子不能比眼下更差了，不是么？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盯着窗外的弦月发呆。太牙看他发呆的样子觉得有趣极了，沾了点方才滴落的血液，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描摹，鲜红的血液染红的双唇，让他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

渡虽然可以从月光中汲取能量，可作为人类，他体内不过这么多血液，然而太牙却似乎是将他误以为当做了真的血族，渡究竟不是纯血，就算他被月亮眷顾，却也是个人类。生命渐渐流逝的感觉让他有了一股报复的快感。人类并非血族饲养的家畜，血族也并不能控制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日出日落，高山流水，还有生死。太牙对他一直很迟钝，但是他却能够看得清楚，亲密间偶尔闻到的枫叶的香气里的情绪渡闻得分明。

突然，王身边的侍从请走了太牙，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渡一人。乌鸦的叫声稀稀拉拉的响，干枯的枝头停着的几只寒鸦蜷缩在一起，胖得像是只鸡。可能是吃足了扔在后院里的尸体才能长得这么胖。

“渡？你在么？”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渡一下没能反应过来，他印象中并不认识这个声音，他起身看去，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黑发女子站在门口，他吓了一跳。

“妈妈？”

正如真夜向王的誓约，渡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母亲了，但是仅凭一个身影，渡就一定能够认出母亲来，母亲冰冷的怀抱哺育了她，从小到大庇佑着他。最后为了他，成了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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