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澜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了，车缓缓开入大门，脑袋昏沉沉的，揉了下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司机老秦转过头来，悄声地说道：“方先生，到家啦。”

顾升从不让下人们称呼他为夫人，他认为这是在折辱方澜，他让下人们叫他先生，下人们恭恭敬敬地唤着，方先生。

那是五年前他们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也是他和顾升成婚后正式的同居。顾升搂着他得意地朝他笑着，讨赏似地吻在他颈上，在一众低垂着头的下人里，把他抱起，扯着他的领子头埋入颈间啃咬着。方澜肆无忌惮地呻吟起来，和顾升在大厅里就胡闹起来，最后还是顾老爷子出了面，吼着让他们两个滚回房去。

方澜的手冻的有些发麻，他的手套被他扔在了酒店里，这是他和顾升冷战的第五天，或者说是顾升单方面的。吵架的原因方澜越想越觉得可笑，顾升对他破口大骂，骂他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而究其源头，不过是方澜喝下吴将军给的酒罢了。

方澜下了车，晚风吹过，吹起长袍的一角，他下面空荡荡的。老秦来接他时，他刚在床上流完了一屁股的水，裤子湿漉漉的，一时间早不到替换，想着反正大半夜没人就干脆套着件外套直接出来，走出酒店时那肥头大耳的卖金佬还一个劲对他吹口哨。

顾嫂听到喇叭声迎了出来，她提着油灯往方澜脸上一照，灯光晃得方澜眼前一花，顾嫂提灯上下打量着他，嘴里念念叨叨的。“瘦了瘦了…哎呀，怎么没穿裤子啊，这大半夜的着凉了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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