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一中高中部开学后，母亲曾经问过季绵要不要住校，季绵正在给她熬药，摇了摇头“妈妈身体不好，而且家里学习没有人打扰。”

在下城区，有实力的或是幸运的人，往往都离开了下城区；而他们这样既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熬出头的，好一些的就是在下城区生活下去，而不好的，就向她这样的，会早早的死去，死在下城区的某一个角落里。

“咳，咳咳。”女人爆发出一阵咳嗽，撕心裂肺的仿佛要把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气力都咳出来一般，她看着手中的血迹，颤颤巍巍的走到洗手台，把血迹洗干净。

早年的经历和磨难已经败坏了女人的身体，步入中年后，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了下来；她没有告诉自己的孩子，而敏感的季绵似乎是已经感觉到了，他除了在学校学习，就是在打工赚钱，每天休息的时间少的可怜。

女人从衣柜的最下面，翻出一个铁盒子，那里面是满满的信件和一张照片，信件的落款人写着“季蕴”，而照片上是四个穿着白色校服的学生，他们站在下城区一中门口，每个人脸上都是灿烂而又期盼的笑容。

她摸着照片，然后把信件捆扎在一起，最后拿起存了许久的积蓄放在抽屉里，然后出了门。

三天后女人在上工的时候意外死去了，季绵接到消息时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站稳；女人的公司只补偿了很少的钱，季绵拿着钱，抱着女人的骨灰来到了一处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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