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放学的时候，沈晨阳小声对张炫说：“张炫，我今晚能睡在你房间里吗？”

张炫开心地说：“好啊，我们晚上一起打游戏。”

张家的车停在学校外面，张炫殷勤地给沈晨阳打开车门：“沈晨阳，走啦。”

回到家里，张贺居然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张炫疑惑地问：“爸，你今天没有加班吗？”

张贺说：“没有，”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张炫身后，那团可怜兮兮的小棉花糖居然乖乖回来了，“阳阳，今天上课怎么样？”

沈晨阳见到他就害怕，听到他叫自己吓得腿都软了，苍白着小脸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贺克制地微笑了一下，决定暂时放过这个小可怜：“张炫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听课？”

沈晨阳稍微松了口气，绷紧的小耳朵眼看着放松了许多，他小声说：“张炫上课很认真。”

张炫得意地揽着沈晨阳的肩膀，低声说：“好兄弟，大恩不言谢。”

沈晨阳低垂着头，不安地使劲扯自己书包的带子。他站在张贺眼神下的每一秒钟都倍感煎熬：“张炫，我们……我们去写作业吧……”

张炫察觉不到同学和爸爸之间诡异的暗潮汹涌，乐颠颠地拉着沈晨阳回房间写作业了。

晚上九点，张炫正拽着沈晨阳和他一起打游戏，张贺推开门，冷淡地问：“怎么还不睡觉？”

沈晨阳低着头不敢说话。

张炫说：“沈晨阳今晚在我房间里睡。”

张贺细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泛起毒蛇般阴冷的光，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晨阳：“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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