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Jacob模糊地记得十一二岁时候跟姐姐和父亲到法国南部度假的夏天。沙滩上人很多，被日光灼热的沙滩有海水蒸发的气味。海鸥迈着小步子在沙滩上慌张地徘徊。冰淇淋车旁聚拢一群的孩子，又轰地一声散开来。

在他们还小的时候，父亲给姐弟俩买过一个鳄鱼型的充气床，两个孩子坐在鳄鱼里，快乐地漂浮在海面上。他们长大一些后觉得太幼稚，度假就再也没有带过，但也没扔掉，就孤零零地放在阁楼上。

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Jacob和Evie在海滩旁的lounge喝奶昔。周围有人在吃烧烤，服务员时不时端着盛放着烟花和葡萄酒的冰桶从他们身边走过。午夜时有人在远处放烟花。父亲似乎是已经回房了，不知道他在哪里。Evie当时在生Jacob的气，一整天没有跟他说过话，因为他早上故意把沙子洒进了Evie精心盘好的头发里。那时候Evie还没开始长个子，脸蛋仍然还像个小女孩，橙红色比基尼上装里也几乎没什么内容，但姿态模样完全像那种学校里高年级的女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正因为她这样，Jacob才忍不住老是捉弄她。

那天夜深的时候，Evie看起来才气消了。两个人跑到海边吃冰淇淋，一脚深一脚浅地踏在沙地上，也不聊什么，就慢慢往前走。他们两三点回度假楼的时候，父亲似乎已经睡了。姐弟俩从厨房角落里找出一瓶没喝完的苹果汁，在楼下的沙发上坐着聊了一会儿天。他们坐得很近，Evie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纯棉罩衫，头发仍然湿漉漉的，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沙子。在某一个时刻，Jacob感到自己的手碰到了姐姐的。Evie转头看着他，眼神里有点轻蔑的样子，像是还嫌弃他是个小孩。他也不多想，一下就抓紧了姐姐的手，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Evie猛一下把手抽开，噔噔噔自己跑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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