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大雪纷纷扬扬下了半日，雪停后，城里又渐渐热闹起来。路上的积雪被扫到一旁，车辙碾过，留下纷杂的痕迹。道路两旁的店铺里挤满了买年货的人，鱼肉的腥味混在糕点干货的甜香里，夹杂着姑娘家胭脂香，调和出一股独属于年节的热闹来。

楚褚牵着马艰难地在人群里挪动，间或遇见好友，还要停下来闲聊几句。

等出了城门，人流疏散开来，楚褚骑上马踏雪而去。马是白色的，他今日穿了一件大红的氅衣，骏马飞驰，氅衣被风吹起，颇有些鲜衣怒马的味道。

小半个时辰后，楚家的庄子已经隐约可见。

那庄子不算大，近几年风调雨顺，除了应交的税粮，还有富裕给主家送些东西，或是一只鹿腿，又或者自己地里种的蔬菜瓜果。因而楚天置办了些年货，亲自送过来分给这些佃户，算作谢礼。

楚褚本是临时起意过来找楚天，现在才想起，路上连个人都没有，不知从哪里找。

正踌躇着，忽然看见了林子里有个人影像是楚天，他悄悄摸过去，正要吓楚天一跳，却被马蹄踏在雪上的咯吱声泄漏了踪迹。

楚天回头，正看见楚褚从马上跳下来。

少年已经抽长了许多的身子裹在大红氅衣里，翻身下马的动作干脆利落，映着身后的白雪枯树，飞扬又漂亮。

楚天忙伸手接住他，还是为了楚褚方才危险的动作而皱眉训道：“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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