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将柴火堆在灶旁，他的口鼻呼出寒气，额边的发丝却都浸了汗出来。

他靠近了点锅炉，想将手再往火堆里伸，一不慎便燃到了手。

李恒捂着发痛的腹部，抱着腿再往灶旁靠进几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过几个月，他身上的天干气味就彻底的消失殆尽，到时候，军长就会把他分给其他不认识的军人，随便让他们其中一个领走自己……如果他还想活下去，就不得不答应被婚配。

李恒望着外面那齐整队伍，银亮的军甲和夺目的红色是他曾经最期待的梦。

很久以前，他也这样意气风发过，他还记得那时候人人都要喊自己一声小将军，他们很尊重他，虽然他只是个地坤。

可是自那个人死了以后，他就再也握不动长枪，他的力气越来越小，体质越来越弱……他就不再是小将军了，而是成为一个在后厨烧火的伙夫。

他揉了揉眼，望着灶里的火，几乎要被那烟熏出泪来。

眼眶模糊的时候，面前多了一块手帕，伴着温柔的声音：“擦一擦吧。”

李恒刚要伸手去接，却顿住了。

手帕上的手是……天干的味道……

他像是被火烫了一般， 将手指缩了回去，然后抹了眼角的水回头。“安大夫……”

安梦成笑着看他：“今日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后厨？”

李恒一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他咽了几下口水才答道：“今日是我当值烧锅炉。”

安梦成点了点头，递子帕子的手仍是不收回：“拿去用吧，浸过了药水，沾不上我的气味。”她指了指李恒的脸：“这里有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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