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起来！”

沈周再一次把那蒙头睡觉的狐狸从被窝里翻出，揪着脸颊晃来晃去。他少有的生了恼，便有些收不住气力，终是把那狐狸摇醒了，睁开一只眼无辜地看着他。

“你早就知道了、知道没有什么天谴，那不过是一张呼风唤雨的符纸，对不对？”

“还有李家的少爷，也是你把人家变傻的对不对！”

“你还骗我，说…说…”

“说什么啊。”

“说要让我在你和狐狸之间选，明明你就是那只狐狸……”

沈周的声音逐渐小成了喃喃，最后哽了声 ，红着眼眶坐在床边，垂头背朝着床上的狐狸，不做搭理。却被那大妖怪捞过腰身，裹来藏进了怀里。

“我还很小的时候，就被那老道士逮了，他一心求仙，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法子，四处捕捉精怪炼丹，”

“后来是一株老桃花妖将我救出，那只桃木杖和符纸也是那小老头儿的，老头儿骗他说是能伏妖的神符，其实只是个呼风唤雨的术法。”

“我虽跑出来，他却被抓了回去，我一路奔逃不知方向，险些死在那小胖墩儿手上，幸好碰到了你——是你救了我。但老头儿也救了我的命，我得回去报恩。可我……去迟了。”

唐伯虎神色黯然，他低头扣着沈周的手指把玩，自顾自的继续讲。

“等我再回来找你时，你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我在山中……”

“不过还好，现在总算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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